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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花見猶憐》14

    戚容渾身發冷,口鼻似乎被什麼給堵住了,他想掙扎,四肢卻動彈不得。 啊……老子今日就要栽在這了嗎?明明才剛復活沒多久,全都要怪那瘋子小鬼,還有她的狗爹娘……不對,是狗爹、爹! 唉,他的便宜兒子要知道他又沒了,不知會哭得多傷心。想起剛復生那時,谷子容光煥發,一臉激動的抱著他直喊爹爹,讓他稍稍覺得,自己之前死得好像挺值得的。 戚容愈想愈不甘心,憑什麼狗花城和那黑心雪蓮都可以生了個孩子,樂享天倫。他青鬼戚容就要一個人淒淒慘慘的交代在這,原因還是吃了狗日的謝憐做的餅!媽的,老子不服! 戚容猛地睜開眼。只見花城蹲在一旁,手裡拿了個水盆,面無表情的往他臉上直倒。 我操!難怪覺得口鼻被堵了! 戚容想撐起身,卻發現自己被那條破白綾五花大綁,氣得破口大罵:「老子已經咕嚕咕嚕……醒了!你咕嚕他媽別咕嚕咕嚕咕嚕……別再潑了!」 「爹爹,他醒了啦!」謝紅蒔拍拍花城,花城將手上最後一滴水都倒乾了,才抱著謝紅蒔站起身,微笑道:「我就說有用吧。」 「嗯!爹爹真厲害!」謝紅時一臉崇拜。 戚容恨不得再暈死過去,也好過看著眼前這一幕。   在他昏迷期間,謝紅蒔已經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告知謝憐二人,雖說嗅得出戚容的壞心思,可他也沒真的做出什麼傷害謝紅蒔的事。思索了片刻,謝憐道:「還是讓谷子將他接回,這事就揭過吧?三郎你以為呢?」 「依哥哥所言。不過……」他微微一笑,道:「再有哪個不長眼的隨便靠近紅蒔,我會直接讓他灰飛煙滅。」 戚容躺在地上不寒而慄,明知打不過花城,卻還是管不住那張嘴,開口便要再罵:「狗花城!老、老子才不怕你——」 「爹爹!」谷子隨著風信慕情一同出現,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,一把抱起狼狽不堪的戚容,斥責道:「爹爹!你為什麼亂跑!你又想丟下我嗎?」說著說著,眼淚竟是掉了下來。 戚容看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容顏,回想起從前,每每要丟下谷子時,他都是這樣哇哇大哭,卻依舊鍥而不捨的追上來。頓感心虛,但很快他又將那不該擁有的想法拋諸腦後,鬼叫起來:「老子就不想待在那狗屁天庭!老子現在半點法力都沒有,難道還留在那裡被那些狗官羞辱嗎!」 谷子一愣,靜默了半晌,道:「我知道了,我這就去跟千秋哥哥辭別,我們一起找個地方生活吧!爹爹,對不起,沒發現你在上天庭這麼不快樂。」 「……」雖然眾人對於戚容的抱怨實在不予置評,就...

《花見猶憐》13

謝憐二人轉瞬出現在玄真殿,慕情本就白皙的臉龐變得更加蒼白,克制著聲音道:「方才,我讓小殿下在房裡更衣,等了一陣都沒見她出來,我才進去找,可,人就這麼消失了。」他頓了頓,續道:「窗子是鎖上的,唯一可能與外頭相通的就是……」慕情帶他們進房,踩了床底下的機關,一旁的牆壁頓開了個口。 「我已進密道尋過,還是沒有發現小殿下的蹤跡。」語畢,垂下了眼眸。            「慕情,你這密道通到哪兒?」謝憐語氣如常,問道。            慕情驀地抬頭,瞠大了眼看向面前二人,嗓音是克制不住的顫抖:「你——你們、不怪我?」 謝憐莞爾,道:「這怪得了你嗎?不如怪讓你帶她去更衣的我?或是乾脆怪撞掉她蘿蔔的那位同僚?何必呢?眼下我們還是先把孩子找到吧。」他看了眼面色微僵的花城,喚道:「三郎。」 「哥哥。」花城狀似平常的回道,卻騙不過日日與他相伴的愛侶。 「你……罷了,先找人吧。」謝憐嘆了口氣,轉身往密道裡鑽。 花城緊跟在他身後,卻被慕情喊住:「我……」 花城睨了他一眼,道:「找人,少廢話。」便丟下慕情,追上他的殿下了。 慕情僵立在原地,好半晌才回過神來,傳訊給風信:「還不快滾過來!小殿下不見了!」   謝憐二人在密道中前進,花城突然攬過了謝憐,將兩人的額頭抵在一塊。 謝憐看見謝紅蒔從一堵牆中冒了出來,滾進樹叢裡,消失了好一會兒。銀蝶沒有跟上前去,無法看見樹叢內的情形。過了半晌,謝紅蒔再出樹叢蒔,身後跟了一個更小的娃兒,只瞧見了他的背影,兩個孩子又消失在那堵牆中。 花城分開二人,照例揉揉謝憐額頭微紅的那處,道:「這是哥哥收到通靈前看到的。」 謝憐看著花城那兩道劍削濃眉緊蹙在一起,還是忍不住,捧了他的臉,道:「三郎啊,你是不是覺得,全都是你的錯?」 花城一點頭,道:「我的錯。」 「若今日我自個兒摔了一跤,也是你的錯嗎?」謝憐問道。 花城沒有絲毫猶豫,即刻答道:「我的錯。不管哥哥遭受任何危險,都是我的錯,紅蒔亦然。」 「若我心情不快呢?」謝憐再問。 「當然也是三郎的錯。」花城再答。 謝憐道:「那...

《花見猶憐》12

「父親,找到弟弟妹妹了嗎?」謝紅蒔一臉認真,提出了今日第五十六次相同的問題。 由於他還保有部分元神時期的記憶,知曉自己是石虎母親拚死託付給謝憐的,因而把「生產」定義為「將孤苦無依的魂魄收入父親腹中,養育茁壯後再放出來」,才會信了那日花城說他們二人要商討關於弟妹的事宜,一定是要去尋找新的弟妹吧!謝紅蒔略為興奮的期待著。 謝憐既不好誆騙謝紅蒔,又不好實誠道:「不,我們根本沒在找。」只好以求救的眼神看向花城,問道:「……三郎,找到了嗎?」花城神色自若答道:「還沒呢。紅蒔,妳當真以為這麼容易?當初為了找到妳,可是花了八百年的時間。」 謝紅蒔瞪大了雙眼,驚呼著:「八百年?我現在才三個月大……八百年的話,還要……還要再……」小腦袋瓜兒不堪負荷,停擺了。 花城將謝紅蒔撈起,右手摟了謝憐,一家三口動身前往仙京。這回,絕境鬼王血雨探花堂堂正正的收到了上元宴的請柬,據說是新任帝君——雨師篁極其自然的將他納進入宴名單中,製帖的人發現了,連忙衝去詢問,卻只得了雨師篁疑惑的回道:「上次他不就有參加了嗎?」 他們提前一日抵達,謝憐打算先去向雨師致謝,也讓謝紅蒔來見見世面。諸天神官中,除了風信慕情時常帶著各式孩童的用品下來探望外,其餘人大多只在她出生祝賀時見過。   一到上天庭,謝紅蒔便急著想去找慕情,不知怎地,這孩子特別喜愛他,對於慕情說的話,完全不會有任何質疑。花城其實暗暗提過幾次想讓他們保持點距離,最終還是在謝憐的勸說下妥協了。 來到玄真殿,竟看見風信也在裡頭,兩人埋頭不知在做些什麼,謝紅蒔哇地衝上前,嘴裡喊著:「慕情!風信!」這一聲驚得他們二人都彈了起來,手忙腳亂的試圖藏起手上的布料。慕情那邊已經收進袖裡藏好了,風信卻像是忘了,硬塞到腰間,還露了一大截在外面。 謝紅蒔盯著那一截,不明就裡的看著風信飄忽的眼神,忽地伸手欲拉—— 「小殿下!」慕情大聲嚇阻了謝紅蒔伸出的手,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嚴厲的口氣對謝紅蒔說話,瞬間就把小孩兒嚇傻了,淚水慢慢的積蓄在眼眶。 花城面露不善,卻沒有說什麼。 謝憐趕緊上前緩頰道:「紅蒔啊,妳沒有問過風信,不可以擅自碰他的東西,知道嗎?」謝紅蒔紅著眼眶、吸吸鼻子,向風信行了個禮,顫抖著聲音道:「對不起,紅蒔以後不會了。」 風信抓抓頭,有些不好意思的道:「沒事,小殿下。說到底,這東西也是要給——我操!...

《花見猶憐》11 R18

「我不!」謝紅蒔四肢緊揪住床單,面朝下埋在謝憐和花城的床榻上,嘴裡時不時發出如同幼獸遭遇危機般的低鳴。 「紅蒔啊,就今夜好嗎?父親和爹爹有很重要的事要談……」謝憐突然打住,臉漸漸的紅了起來,不知是因不習慣說謊,抑或是想到今日白天他答應花城的「重要的事」,畢竟堂堂絕境鬼王都露出了深閨怨婦般的神情,他實在是不忍心拒絕。 「紅蒔,聽話。厄命和若邪會陪著你。」花城微微板起臉孔。 因為,真的,太!久!了! 謝紅蒔出生後,他們再也不能像養魂燈那時一樣,「必要時」隨時收入袖裡乾坤。孩子年紀又小,別說是謝憐,就連花城都不太忍心把她獨自擋在結界外,他幾乎可以想像她會整夜拍著結界哭喊。 約莫謝紅蒔一個多月大時,他們曾有一次外出收妖,因擔心過於危險,便做了兩人的分身,留在家中陪謝紅蒔。然而,二日後歸來看見的,是謝紅蒔默默縮在角落哭腫了雙眼,任憑二人的分身如何勸慰都不聽。也許是因為從小便浸潤在他們充沛的靈力中,她能清楚感知眼前的並非本尊,而誤以為父親爹爹不要她了,整整二日都陷於絕望的恐懼中。自那次後,謝憐二人幾乎是到哪兒都帶著她,也因此,才有了稍早深閨怨鬼的一幕。 「我想跟父親爹爹睡嘛!」謝紅蒔眼眶微紅,卻死死忍著,不讓眼淚落下。 「咳,紅蒔啊,人呢,終究是會長大的,斷不可能永遠跟父母一起度過……」謝憐開始長篇大論,試圖以正論引導孩子成長獨立。 「父親,我才三個月大。」謝紅蒔平淡的道出這容易被遺忘的事實。 「紅蒔,過來。」花城招招手,將手半圈在嘴邊。 謝紅蒔雖心懷警戒,卻也相信爹爹不會直接將她掃出門,便乖乖靠了過去。只見花城附耳悄聲說了幾句話,謝紅蒔從一開始的不甘願,逐漸轉為好奇、雀躍,甚至稱得上堅定的神情,而後跳下床,對兩人道:「父親、爹爹,紅蒔從今日開始,要一個人睡!」便轉身去了花城為她布妥的房間。一剎那就有了如此驚人的轉變,令謝憐瞪大了眼,眨了眨,疑惑的轉向花城,無聲的詢問著。 花城粲然一笑,道:「哥哥猜一猜?」 「唔……你答應給她什麼東西嗎?」謝憐回想謝紅蒔喜悅的笑顏,應當是利誘沒錯了。 花城的笑意加深,道:「很接近了,哥哥。」 「嗯……前幾日市集上看到的衣裙?不太可能,那孩子可沒這麼好打發。呃、不會是青玄的扇子吧?」謝紅蒔常常纏著師青玄,要他揮舞風師扇,雖說青玄現在並無靈力,可舞起扇來,依舊是氣勢磅礡、威風凜凜。 ...